李九松逝世后, 妻子一句话截中无数人, 原来真正的怀念是张样的。
- 2025-07-26 05:18:42
- 424
上海文联的会议室里,空调风带着夏末的凉意,却吹不散满室的温情。7月2日这天,当李九松的妻子傅杏娣颤巍巍说出“这么多人记着他,我非常开心”时,在场的人都红了眼眶。这个被上海观众喊了几十年“老娘舅”的滑稽戏泰斗,离开舞台这么久,原来从未真正离开大家的心里。
一个角色火了半世纪,他的戏里藏着几代人的记忆
提到李九松,上海人脑子里会立刻跳出两个形象:《老娘舅》里那个戴着老花镜、总爱劝人和解的大家长,还有《三毛学生意》里那个穿着破棉袄、眨着机灵眼的三毛。这两个角色,一个温暖了荧屏,一个惊艳了舞台,却都带着他独有的“烟火气”。
6岁就跟着滑稽戏大师文彬彬学戏的李九松,仿佛天生就该吃这碗饭。当年演三毛时,为了贴近角色的“瘦骨嶙峋”,他愣是半个月没怎么吃饭,上台时穿着露棉花的戏服,一个踉跄的动作,一句带着哭腔的台词,台下观众笑着笑着就红了眼。后来拍《老娘舅》,他都快60岁了,还跟着年轻演员熬夜改剧本,说“要让观众觉得就像在自家弄堂里听隔壁阿叔聊天”。
这次座谈会上,上海市人民滑稽剧团的潘前卫说:“复排《三毛学生意》,就是想让年轻人知道,李老师当年是怎么把一个小角色演成经典的。”他们搞了个“三代同堂”的阵容:50后的陈国庆压阵,70后的舒悦、80后的薛文彬挑大梁,连95后的新人薛宽都来搭戏。老观众看的是回忆,新观众品的是新意,就像把李九松的艺术基因,一点点注入年轻演员的骨子里。
他的艺德,比名气更让人记牢
“李老师这辈子,就没说过‘这个角色太小,我不演’。”演员毛猛达的一句话,让在场的同行都点头。有次剧团排大戏,给李九松安排了个只有三句台词的配角,他照样提前三天到场,跟着乐队练身段,连走路的姿势都改了七八遍。演出结束后,他还留在后台帮年轻演员顺词,有人问他图啥,他笑说:“戏台子上没有小角色,只有不用心的演员。”
海派文化研究中心的陈东记得更清楚:“有回在外地演出,李老师发烧到39度,照样上台演三毛。下台时腿都软了,被人架着走,可谢幕时他非要自己站着,说‘观众鼓掌了,得给人家鞠个像样的躬’。”这种对舞台的敬畏,在如今快节奏的演艺圈里,显得格外珍贵。
上海市剧协主席谷好好说得实在:“现在总说要学老艺术家,学啥?就学李九松这样,一辈子待在剧团里,不追名利,就琢磨怎么把戏演得让观众喜欢。”他当年拍《老娘舅》,为了一句台词接地气,能跑到菜市场跟摊贩聊一下午;后来尝试网络直播,70多岁还学用美颜滤镜,就为了让更多年轻人听他说滑稽戏。
让经典活着,才是最好的怀念
复排《三毛学生意》时,导演舒悦犯过难:老版本里的“学生意”桥段,现在的00后哪懂?他带着团队改剧本,加了外卖小哥、直播带货的新情节,却保留了李九松当年最经典的“三毛哭穷”片段。结果演出时,老观众为熟悉的桥段鼓掌,年轻观众为新笑点欢呼,台上台下的互动,就像一场跨越代际的对话。
作曲家汝金山给戏里加了电子音乐,一开始心里没底。舒悦跟他说:“李老师当年演三毛,不也在传统戏里加了流行小调吗?艺术哪有不变的道理?”现在戏里的音乐,既有老上海的弄堂小调,又有轻快的电子节奏,连95后观众都跟着哼。
研讨会上,有人提了个建议:“不如每年都排一次《三毛学生意》,每年都加新东西。”还有人说:“得让滑稽戏走出上海,让全国观众都知道,李九松这样的艺术家,不光上海人爱。”这些话,其实都在说一个理:对前辈最好的纪念,不是把他的作品封起来当标本,而是让它在新时代里继续“活”下去。
座谈会结束时,傅杏娣捧着李九松的剧照,轻轻摸了摸照片里丈夫的脸。窗外的阳光照进来,给照片镀上一层金边。这个被观众记了一辈子的“老娘舅”,其实早就把自己的艺术生命,融进了滑稽戏的血脉里。
就像那句老话:戏台上的角色会谢幕,但真正的艺术家,永远活在观众心里。李九松的故事,还在《三毛学生意》的台词里,在剧团后辈的身段里,在上海人茶余饭后的笑声里,这大概就是对一个艺术家最好的告慰吧。